老船主黄光裕回归后，想率领大师闯入新天下，国美加速并掉转船头，只是船主、船员们惯性照旧，摇摇欲坠下——船能够要翻了。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 姚赟

编辑｜米娜

头图来历｜视觉中国

国美总部北京鹏润大厦36层，开创人黄光裕坐在会议室中心圆桌的主位上，左侧的手机放在支架上，屏幕上是实时变化的股票信息，右侧是茶杯和会议材料，此时黄光裕盯着平放在桌上的Pad，玩着游戏《愤慨的小鸟》。

会议现场是在2022年10月下旬，国美内部持续开了5天的高层会议，他们车轮战一样会商关于国美全零售生态同享平台方针和实施途径。打着游戏的黄光裕，身材危坐，左腿压在右腿上，坐在一众国美的高管中心。

按照国美官方微信号，除了黄光裕之外，加入会议的高层还包括时任国美零售控股履行委员会主席魏秋立、国美零售控股投融资委员会主席周亚飞和国美零售控股高级副总裁黄秀虹。他们坐在会议室的中心，周边参会的包括国美零售控股全部治理层和国美控股团体相关公司负责人，国美零售全部中层干部都在线参会。

黄光裕一边看股票一边打游戏的场景，也被很多国美中高治理层看在眼中，并留下了深入的印象。这些人中大部分人此前没有打仗过黄光裕，更没有契机近间隔观察这个奥秘的老板。“4个多小时的会，整场他都没说什么本色性的工具。”一位同黄一路开会的国美前员工向《中国企业家》表达了这类幻灭感，“他没返来之前，一向感受挺传奇的，跟他开了一次会就感受一言难尽。”

一位接近国美治理层的人士何益曾加入黄光裕主持召开的会议，令他感应离谱的不止黄开会时打游戏。

“在开会的进程中，一个小孩抱着小狗闯进了会议室，老板（黄）抱起小狗，逗着小狗玩。小狗跑了，小孩追着狗在会议室满场跑。”这个场景也令何益印象深入，“这个会议先别管效力凹凸，再怎样着，有这么多高管和员工都在等着他。”何益吐槽道，“还有人在开会途中来喊黄光裕回去吃饭。”

很多中层和下层的员工都没有与黄光裕同事过。对于黄的回归，也从“朝圣”一样的众望所归到不外如此，而此次停发人为风浪，间接击碎了黄光裕已经的“枭雄”光环。

摄影：邓攀

据《棱镜》报道：10月28日，在北京鹏润大厦国美总部的全员大会上，国美电器董事长黄秀虹暗示：公司到今年12月底之前，只会给员工上社保，不会再发人为了。黄秀虹还补充：此后中持久，人为发放也存在不肯定性。会后公司会出具一份许诺书，员工可以各自去找主管签字。

对此，《中国企业家》向多位国美员工停止了核实，他们均证实了该情况失实，同时也供给了许诺书，该许诺书与收集合传播的分歧。在此时代，记者多方联系国美，拨打了各大平台上的公然电话，但均无人接听。

2008年11月，黄光裕被北京市公安局带走观察；2022年8月30日，因不法经营罪、内幕买卖罪和单元行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2022年6月24日，获得假释；2022年2月16日假释竣事，正式获释。

18日，也就是黄正式获释两天后，春节假期上班第一天，黄光裕在国美控股团体高管会上颁发了讲话，其中最为人熟知的即是“力图用未来18个月的时候，使企业规复原本的市场职位”的口号。这一讲话和口号，恍如是黄光裕对内对外的一次正式宣布。

“讲了方针，具体怎样做没说。我就记着了会上说的18个月，具体怎样规复职位，大师谁也不晓得。”一位已从国美离职的员工方恒告诉《中国企业家》。也许，对那时摩拳擦掌已久的黄光裕来说，这又是一场豪赌，但分开主疆场多年的他，天下已不是13年前的天下，四周的人和事他也早已陌生。

也许那时，国美就已经埋下了明天的终局。

摄影：邓攀

天子的新衣：到底谁在忽悠谁？

夏明是比来几年进入国美的员工，他称自己刚分开公司。平常他与公司高管们的打仗也不多，除了少数的会议，他偶然在一些团体的大会和奇迹部的会上，能碰到黄光裕。这类会，经常从早八点开到了晚八点，高管们挨个和黄报告和演示。

“他只问他想晓得的，底子不管你在说什么。”夏明举了几个他看到的例子，双方美满是鸡同鸭讲——比如，在演示系统时，黄光裕只会问：客户会员怎样去和真愉快买通；负责积分会员的员工在演示分享时，他会问：这个钱怎样来串？

国美内部很多员工将平常中黄光裕加入的会称为“故事会”，缘由很简单，会议中“忽悠”的含量太高。夏明曾履历了这个离谱的阶段。

对于下半年的计划，每个奇迹部都要拿出响应的计划和预算。有个奇迹部的带领，拿出了一个计划。“打个例如，该奇迹部老总实在正儿八经预算出来，刚起头整体GMV（商品买卖总额）估计100亿元左右，由于一般营业都有个爬坡进程。但几百亿底子入不了老板的眼，黄对此不满足，然后不晓得怎样，就调剂成1000亿元了。终极，等他从黄那边报告返来，就酿成可以做5000亿元了。”

“渐渐大师就都感觉老板不想听（百亿）这些，然后每个奇迹部的计划都是千亿级此外，一个新的奇迹部上来就是1000亿。”何益思考片刻后告诉《中国企业家》，很明显就不合适常识，他感觉以高管的智商，心里也感觉做不起来，但黄和这个时代脱轨已久。全部高层都在这类空气里，大师都在忽悠他。终极的终局，是一路将公司酿成了现在这样。

在记者采访多位履历这一阶段的国美员工时，他们都提到了公司今朝的风气：虚、不踏实、花里胡哨、忽悠等，也不谋而合提到了一些高管拿着假数据或很虚的贸易形式去忽悠黄光裕的场景。“很多高管在报告计划时，实在他们没有拿出什么本色性的工具，包括PPT上，整体贸易思绪挺乱的，都在忽悠。”夏明说道。

黄光裕真的这么好忽悠吗？在另一位国美离职员工看来，这些高管只是投其所好而已，“感受他的思绪还是搞投机，经过并购和拆分，开设出各类奇迹部和子公司，画大饼融资，搞大了上市圈钱。”

自黄光裕回归后，国美不停推出新营业——打扮家、真愉快、折上折等。其中，打扮家、折上折都是他经过收买获得的，此外还收买了大玩家。与此同时，他也在不停聘请内部的顾问和行业顶尖人材，帮他融资。

2022年8月，国美建立国美线上平台公司，挖来了已经的百度二号人物向海龙任CEO。“黄那时想让向海龙帮他融资，但向海龙没能帮上他。”上述国美员工暗示。很快，不到一年，2022年7月，向海龙从国美离职。

甚至，上述离职员工流露，黄光裕还曾找过原复星全球合股人、首席信息官梁剑峰，想聘请他当顾问帮手融资，此事最初若何不得而知。但停止今朝，国美新建立的奇迹部和公司的融资状态欠安，“没听说哪家成功融到资了”。

在夏明看来，什么行业火，黄光裕就想做什么。在新造车火爆时，他建立国美新能源汽车销售公司，现在该公司只剩1人，已名存实亡。在今年上半年，黄又想做元宇宙营业，“听说他花了2个亿，买了家做元宇宙的企业，处处融资。”夏明暗示。

2022年，在国美内部现金流出现窘境时，黄光裕还高薪挖来了前乐视高管梁军，此前他也曾挖过快手的一些高管。但“他没有太多心情去做具体的治理，（在画饼后）他只想焦急赢利。”上述国美离职员工暗示。

摄影：邓攀

在一些国美员工看来，回归初始，黄光裕是想做大的，所以一路头摊子铺得很大，不停收买这个阿谁。“然后，他也一向在谈融资，但本钱能够也感觉这些项目不靠谱，在融不到资的情况下，黄就跟高管们说，几个月你必须搞出盈利来。”何益暗示。

方恒分析称，如继续没法盈利，除黄光裕前期已经投进去的大量资金之外，他手里剩下的钱，没准都要填进洞穴里。

所以，“他（黄）现在已经不想救了。他手里的钱，就看怎样能守住了。”何益称。

在众人的协力下，黄光裕穿上了一件新衣。只不外我们没法得知，黄光裕是自愿穿上的，还是被哄着穿上的。

企业文化掉头：与互联网治理气概鲜明对照

黄光裕正式回归后，杜鹃不知什么时辰从鹏润大厦搬了进来，一些团体的大会，她总是经过线上的方式介入。

员工、外界总是不自觉会将国美的“杜鹃时代”和现在的“黄光裕复兴时代”做对照：计谋方面：一个稳定；一个激进；遭受困难期间，一个缓发了高层人为；一个缓发了员工人为；工作流程上：一个清楚；一个紊乱。

方恒告诉《中国企业家》，四五年前他进入国美的时辰，感受杜鹃掌舵下的国美整体比力稳，公司的运转也比力有序，但黄光裕回归以后全部公司的空气都变了，“那时最大的想法就是感受好紊乱，也没有一个具体的途径，到底大师该怎样干也不晓得，致使一切的计谋还是营业，看着都像是虚的。”

方恒流露，2022年头，疫情最严重时，那时公司杜鹃在主管，由于破产，国美也缓发了人为，但那时是高管停发，员工人为照旧发，只是发不全，部分绩效扣了。但此次国美停发人为，夏明感应迷惑的是，员工都停发了，但很多高管却看起来若无其事。

让方恒印象深入的，是杜鹃对老员工的重视。她提拔的高层大部分是在国美工作多年，由内部培育出来的。比如，那时公司总裁王俊洲，在国美工作近二十年；主管营业的国美团体高级副总裁何阳清也在国美工作十多年，国美零售to C奇迹群副总裁李俊涛，自1989年加入，在国美工作了近三十年，还有那时各个奇迹部的老迈多是国美的老人。

2022年，国美30周年庆时，曾在鹏润大厦的18层，贴了一张在国美任职时候跨越10年的老员工名单，满满贴了一墙，让方恒至今难忘，“这榜单贴在墙上很多年，给员工带来了一种归属感。”

杜鹃。摄影：史小兵

到了黄光裕期间，他起头频仍招人，国美的老人也起头不停离职。2022年7月起头至今：时任国美电器CEO的张德炬因“身材情况，需休息调剂”为由离职；国美零售副总裁、国美在线公司CEO向海龙被曝较早前已处于“离开工作”的“挂职”状态，仅保存了年报中高管先容和内部审批流程，或已经究竟上从团体离职；打扮家开创人崔健、CEO高非也于当月离职；已经在国美工作20多年的王巍，因小我缘由辞去国美电器CEO一职。

另一点分歧，则表现在双方对科技的态度上。据国美员工流露，杜鹃曾从亚马逊招了一批人，那时在完善国美在线的智能算法，比如门店科学选址，完善国美的供给链系统等方面，确切做了很多尽力。

他的感知和夏明一样。

黄光裕的治理气概，夏明称比力偏向一言堂，“他的口头禅是别迟误我赢利，感受他并不真正重视互联网和技术。”

11月4日晚10点，也就是人为停发事务发酵后的第二天，《中国企业家》来到国美总部鹏润大厦，这里的冷僻与热烈似乎一如平常。

一楼灯火通明，偶然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人，被架着出来。假如不是偶然几个戴着国美工牌的员工在一楼吸烟，很难相信这里是国美总部。

此时，整栋楼除了个体几层照旧亮着灯外，顶层的灯光也还亮着。黄光裕及其家人大部分都住在国美总部鹏润大厦顶层，有专梯直达。这里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也是他们生活居住的地方之一。

摄影：姚赟

黄光裕的学历并不高，赤手起家，自带匪气，偶然也会爆出粗口。一位国美离职员工告诉记者，在国美内部他们曾听说，黄光裕对一位高管说：“假如你敢走，就弄死你。”

这类匪气还表现在，“他们感觉现在公司有困难，没钱发人为，不发或晚点发不就行了，也不需要跟员工诠释。”这类认知令一些员工感应匪夷所思，“为什么公司可以这样义正词严。”

黄光裕归来后，国美快速扩招，计谋集合发力线上，打扮家、真愉快、折上折等多款APP上线运营，因而国美这祖传统企业，新加入了很多互联网人。

层级过量、治理方式粗鲁以及偏传统的文化，都让他们感应不适。比如，在鹏润大厦36层开会时，夏明发现会议室内还有很多打扮盛大的礼节蜜斯。虽然开会的人数并不多，中心一圈是黄光裕等高层坐着，每人前面放一杯热茶，三个礼节蜜斯不停地给他们放烟和添水，“换水是为了让水连连系适的温度，偶然会议开到12点，礼节蜜斯们还在。”其他员工则坐在四周，每人分发一瓶瓶装矿泉水，公司的品级清楚。

“公司很多人一向在互联网企业工作，那边的文化还是挺扁平的。”夏明总结道。

民气惶惑：小道消息四起

比来夏明听到的大部分关于公司、人为、许诺书的来历来自多个渠道：一是国美内部的交换平台，但该平台上停发人为的相关消息发出后，很快就会被治理员删掉；二是员工之间的交换；三是公然媒体和交际平台上的信息。

大厦将倾，早有预兆。

何益告诉《中国企业家》，今年起头就没有一次是一般发人为的，只要一次给了个一般来由。“国美的财政中心设立在西安，2022年1月，过年加上疫情缘由，西安当地的财政职员没法子去办公，大师的绩效部分没有算出来，所以告诉绩效部分不发了。”

在夏明看来，这个不知真假的来由，算是比力一般的操纵了，“尔后再也没有拿过完整人为了”。

他还吐槽了这段使人匪夷所思的履历：今年1月，公司给了个来由，未发绩效部分；2月则没有任何来由和告诉，间接没有发绩效部分；到了3月，补了上两个月的绩效，可是到了4月又称2月的绩效要扣部分，缘由和国美电器的销售额有关。绩效发放额度出现题目后，人为的发放时候也忽然变动，原定每月15日发放上一个月的人为，但到了7月则又延后了半个月——7月起头酿成2号发人为，8月的人为，过完十一才发。

“没有任何官方告诉，不给任何来由，每个月人为跟开盲盒一样。”夏明称，很多员工人为中的绩效和底薪的比例从“二八”酿成了“三七”，公司也没有任何诠释。

“签的时辰，他们说9月的人为已经在放置了，然后很多人就信了签了。但签了也不可，一样不给发（人为）。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不签的人，公司就不给交社保。”夏明称，人力负责前来签保证书的是一个文弱的小姑娘，大师问她，一问就是什么都不晓得——签了会有什么影响，不签会怎样，只能靠大师自行测度。

国美要求员工签的许诺书

当一个构造其官方消息出口缺失后，一切测度、谎言就有了绝佳的土壤，全部公司上半年民气惶惑，而现在，鹏润大厦内部就是如此——高层能否是都在足额发放人为？公司板块的盈利去哪了，钱去哪了？老板在不竭减持，他要跑吗？

停发或缓发人为只是提早表露了国美今朝的窘境。

2022年4月，国美遭到供给商惠而浦控诉拖欠货款，以后迎来延续性裁员和关店。据《财新周刊》报道，国美已封闭旗下九成门店，今朝全国门店数目已不敷500家，分公司也经过合并撤消，从40家下降至30家。

而黄光裕回归后大手笔操刀的“打扮家APP”，也在今年7月，被曝营业停息，全部营业从壮盛期间的上千人，被裁到不敷10人。

11月4日开盘，国美零售股价一度跌超9%。停止4日开盘，国美零售报价0.126港元/股，市值仅剩45亿港元。

回归21个月：从激进扩大到套现离场

两年前的炎天，2022年6月24日，北京一中院对黄光裕依法裁定假释出狱，消息传出后，瞬间就激发了国美系股价的暴涨，当日国美金融科技涨幅超60%。

昔时黄光裕的入狱，也加速了国美从顶峰滑落的进程。黄光裕分开的这十余年，恰好是移动互联网和电商兴旺成长的黄金十年，阿里、京东、拼多多等已成电商巨头。

一位国美前员工告诉《中国企业家》：“比来几年，国美一向在裁员。具文体了几多，我估量有两三万人左右，现在还剩下三四万人在零售这块。”据领会，今朝国美控股旗下包括了总部、国美零售控股、金融板块、地产板块、投资板块以及瞧瞧科技，其中国美零售控股为其中的主力，大部分在职员工均在该板块。

而近几年，国美零售营收延续下跌，欠债额比年上升。2022年～2022年的财报数据显现，国美零售营业支出别离为715.71亿元、643.56亿元、594.83亿元、441.19亿元以及464.84亿元。同期的活动欠债别离为353.44亿元、406.04亿元、464.12亿元、529.43亿元以及521.5亿元。

再次归来，黄光裕负担重任——大师都渴望看到一出典范的逆袭“大爽文”，一代“贸易教父”出山，若何率领强敌环伺的国美改变乾坤。

外界、国美内部以及黄光裕本人，也许都有此期待。而这类期待，在这22个月中，已经逐步幻灭。

据国美离职员工流露，假释考验期，2022年2月16日正式获释前，黄光裕就已想好了这场“逆袭战”要怎样打。2022年12月，打扮家完成股权变更，国美控股团体收买了其80%股份；2022年1月12日，国美推出“真愉快”APP争先版上线试运营，代表着国美零售文娱化零售计谋的周全开启；4月29日，打扮家APP上线；8月12日，国美“折上折APP”官宣上线。

而“真愉快”APP，也在短期内历经屡次严重改版，推出了“赛事”平台、“榜单”功用，并上线了“真选商品”频道以及“严选好店”频道。

据《逐日经济消息》报道：2022年9月，打扮家开创人崔健暗示，自国美收买打扮家以后的4个多月里，打扮家公司的人数由100人猛增至450人。

但到了2022年年末，情况相持不下，收缩、裁员、减持成为国美及黄光裕的关键词。

在此以后，黄光裕及其家属起头不停地套现——2022年12月22日，黄光裕以每股均匀价0.67港元减持国美零售1000万股；2022年1月24日，黄光裕及杜鹃别离减持国美3000万股，共6000万股；1月，国美电器新构造架构调剂，新增董事长一职，由国美开创人的妹妹黄秀虹出任；到了4月，黄光裕场外以每股均匀价0.55港元减持4亿股国美零售，套现2.2亿港元，持股量由59.87%降至58.68%；9月，港交所表露了国美零售大股东黄光裕佳耦在9月14日和9月15日的大手笔减持行动，两天操纵了三次，卖出15.28亿股，套现2.95亿港元。

《中国企业家》梳理了这两年来国美的大事务，其中包括了国美的计谋结构、新营业调剂、人事变更、停牌、股份减持等变化，发现其行动的阶段性明显。从黄光裕回归起头，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一是激进扩大期，黄光裕回归，打扮家、真愉快、折上折等营业起头结构扩大；二是摇摆不定期，2022年7月，向海龙淡出，张德炬分开，带来了第一波质疑和观望；三是计谋收缩期，2022年年末起头，国美对外不竭融资同时，黄光裕及杜鹃也在持续大量减持，在治理上黄也起头淡出，公司的具体事务由黄光裕的妹妹黄秀虹担任，打扮家营业被停息；四是“摆烂期”，回归18个月以后，方针没有到达，裁员、缓发人为之外，黄光裕鲜少出现在公然场所。

近两年国美大事记。材料来历：公然材料整理；制图：姚赟

这四个阶段中，黄光裕对内对外的表达和措辞也发生了改变。第一阶段中，黄光裕的公然信或内部讲话中还在不竭提倡奋斗、拼搏；第二阶段中，就起头出现相互质疑的情况，11月17日，国美控股颁发《国美控股团体关于内部惩罚传递的声明》，黄光裕对国美内部“躺平”文化的不满展现出来；第三个阶段，黄更像是看清了现状，在《全新动身 奋进未来》一文中，耐心、计谋定力、韧性等词出现；直到第四阶段，也就是2022年8月19日，黄光裕公布18个月规复市场职位的方针不及预期。

陷泥潭时，越折腾沉得越快。

2022年6月，家电行业资深观察人士刘步尘曾在接管采访时暗示：“不要期望黄光裕出来了就能拯救国美，黄在里面遥控国美都没改变衰落趋向，出来了就能改变吗？一个在里面待了十几年的人，怎样能比在商场上杀敌的（苏宁）张近东更有上风呢？况且全部家电和电商格式都定了，再翻盘很难。”

但张近东的日子也欠好过，2022年到2022年，苏宁易购的总欠债从543.58亿元变成1397.09亿元，资产欠债率从65.46%变成81.83%。终极，张近东断臂求生，在2022年放弃了对苏宁易购的现实控制权。

昔时，黄光裕出狱后，很多人在问：假如黄光裕没有错失这10年，国美会不会更好？比来，国美负面缠身，又有很多人在问：假如黄光裕没有回归，或继续走杜鹃的妥当线路，国美能否还有希望？

这些漂泊在半空中的假定，其答案也许连黄光裕本人也无从得知。

国美如同一艘大船，原本在剧变的风浪中尚能委曲平稳进步，老船主黄光裕回归后，想率领大师闯入新天下，因而国美加速并掉转船头，只是摇摇欲坠下，船主、船员们惯性照旧——船能够要翻了。

（文中何益、夏明、方恒为假名）

参考材料：

《欠债585.67亿的国美，发不收人为了》，电商报

《黄光裕只剩两张牌？》，AI财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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